“京片子”保卫战应该怎么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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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雀（读“巧”音）儿、蝎拉虎子、晚不晌儿、嘎杂子琉璃球儿，姥喽（“姥”发音长而重；“喽”发音短而轻，意在不服不忿……”这些北京土话，对于上了岁数的北京中老年人，能说也能听；年轻人基本都能听懂，但说的不多；对于年纪更小一点的青少年来说，这些词语已经离他们很遥远了。为此，北京话的保护工程已经启动。中国第一部地方和城市版语言状况调查报告——《北京市语言生活状况报告》刚刚发布，其中对北京语言文字的认知和使用情况进行了调查，指出北京话在青少年中“日渐式微”。对此教育部门提出，计划通过课堂教学和校园文化活动来推动青少年保护和传承北京话。

“这些老北京土话，只有老人们还在说，我一般不太说了，因为你说了也没几个人明白，我儿子肯定不懂这个。”调查中，一位中年人的说法很有代表性。的确，如今还听得懂、也习惯于说北京方言的人越来越少，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，是如今青少年的父辈中，真正生在北京、长在北京的人并不多。

据我所知，仅在上世纪七十年代，通过招工、军人转业、临时工转正、职工退休子女接班，在北京落户的非北京人，就有一大批。这些人，很多都听不懂北京方言，更不可能对北京方言有兴趣，到了他们的子辈、孙辈，北京方言肯定就没人说了。以笔者为例，我生在京郊农村，距市内上百里。上世纪七十年代初，被招工落户市内后，逐渐被“老北京”所同化。那些与普通话差异很大的北京方言，我都能听懂，但我不习惯去说。到了我女儿这一代80后，虽然生在北京长在北京，但那些杂七杂八的北京方言，女儿基本也没有接触过，所以她只能通过社会渠道听懂一部分，决不主动说。而到了如今4岁的外孙女这里，北京方言的概念甚至都没有了。

这几年，保护方言被不少地方提到了议事日程，北京还算是行动比较晚的。方言要不要保护？我觉得还是有一定的必要。因为方言毕竟是一个地区历史文化、风土人情的累积，用今天的视角看，无论它多土，也蕴含着当地先人的一种创造和流行。同样的语意，如果用方言来说，其味道、力度等感受，和普通话是不一样的。从“情”的方面看，与家乡人讲方言，确实有很强的亲切感；再从“理”的方面看，作为晚生后辈，对方言之类的文化遗产予以保护和传承，也是应该的。

但是我们更应该看到，在整个世界都成为“地球村”的今天，地域对人的影响越来越小，人们交流的空间却越来越大。作为社会最活跃的中青年群体，与外国人、外地人打交道的时间，往往多于家乡人。在精力有限的情况下，如果确实需要在英语、普通话、故乡方言之间做出取舍，我看舍弃故乡方言的，决非少数人。因为工具性的实用诱惑力，肯定要远大于“故乡情结”。笔者之所以说保护北京方言有“一定的”必要性，是因为我认为对方言的保护不能强调太过，如果强调太过，一是很容易走向很不可取的方言优越感，二是在传承的具体过程中也容易引发人们的反感。

“京片子”保卫战应该怎么打？通过课堂教学和校园文化活动来推动，确实是个好办法，但绝不能搞成死板僵硬的应试教育。“京片子”保卫战要达到什么目的？我以为能让孩子们听的懂、知其意，就基本可以了。能准确发音说出来的，应该作为佼佼者而加分了。有的学校主张让学生听传统老相声，从中揣摩老北京方言，这当然不错，但我认为范围还是窄了。其实，纯正老北京的作品，还可以从“五四”时期的老电影人石挥的作品中、北京人艺的一些北京题材作品中都能获得。更为重要的是，光是让学生听、看还不行，老师还要有提示、点评的能力，能指导学生对普通话和北京方言做出区分。学习要有趣味，考试也要轻松活泼。笔者以为，考试就可以要求学生把一篇普通话的文章，用北京方言改写一遍，再用北京方言读出来，根据改写、朗读的准确性打分。

上海话也应该保护

沧月

确实还是有必要保护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