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看懂所有导演》：导演的“骗术”

悠闲客栈

《看懂所有导演A TO Z》 （英）安迪·图伊著 四川文艺出版社

艺术

乐倚萍

法裔瑞士导演让-吕克·戈达尔喜欢让演员凝视镜头，就像要激发观众的共鸣一样。可他同时有言：“电影是这世上最美丽的骗子。”人们趋之若鹜地看电影，倒像是争先恐后往美丽的陷阱里钻了。

《看懂所有导演A TO Z》一书带我们徜徉“骗子”的海洋。虽然全书最出彩的是漫画风格的导演像，但这些最会讲故事的人，他们自己的故事才更让观众心甘情愿地被“骗”。我们走进不同地区、不同文化的故事里，体会不同阅历、不同价值观的人的心境。就像爱丽丝漫游仙境，不去追究变大变小、是人是物、是梦是幻的真实性，投射于心的，是现实中困扰我们最深的问题。由此，纵是被骗亦无妨。

小津安二郎称：“我已经树立了自己的个人导演风格，无需对他人进行任何不必要的模仿。”成功导演的共性是他们颇有自己的主见，对自己要拍摄怎样的作品胸有成竹。无论是他们熟悉的题材，还是夺人眼球的魔幻剧情、惊人特效；无论是为主流所不屑的，还是为人乐道乃至不甚新鲜的经典，他们都可以拍出自己的特色。要说模仿，大概只会模仿生活吧。老套的骗局骗不了老道的观众，好的导演一定会呈现不同寻常的“骗局”。否则，事不关己的故事如何能抓住观众的心？

譬如，善于刻画小人物苦难生活的卓别林，他演绎的主人公总能在苦难中找到小小的乐趣。这种乐观也是大多数身心健康的人调节情绪、走出阴霾的法宝。让-皮埃尔·热内的镜头则更贴近生活常态，迥异的元素相互联结。他执着于“失败”：“失败的作家、失败的人生……我喜欢‘失败’这个词，失败是人类的宿命。”我们努力摆脱无所不在的小失败，却发现暗藏其下的创新和推动力，像一个庞杂精巧的机械，谁能抗拒这个微妙的切入点？

“骗局”的主谋们致力于让“骗局”可观，偶尔也会付出一些代价。达伦·阿伦诺夫斯基的《黑天鹅》因大量使用跳舞替身被批不诚恳；《公民凯恩》让奥逊·威尔斯声名远播，也因此惹怒剧中原型的报业巨头，处处给他添堵。好在他们都是一拨特立独行的人，行自己的“骗”，愿者上钩。聪明的观众得享受时且享受，在精彩纷呈的电影世界里别太较真。